
晋景公去世后,他的儿子寿曼继位,被历史称为晋厉公。在晋景公执政时,晋国强大到几乎压倒了秦、齐、楚等列国,成为了当时的霸主。晋厉公登基后,继承了父亲的强硬作风,并且在治国方面展现了更为精明的“王霸之气”。
不久,秦国便开始对晋国挑衅。在这种情况下,晋厉公没有立即采取反击行动,而是决定通过广泛召集英雄,发出“绿林英雄帖”,组织了一支由晋、齐、宋、卫、鲁、郑、曹、邾、滕等九个国家组成的联军,气吞万里如猛虎一般向秦军进发。两军在麻遂激烈交锋,晋军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,之后还一路追击至秦国境内。
这一战的关键在于:首先,齐国在晋国的号召下,表现出了一种臣服的姿态,俨然一个小弟;其次,晋军直接进入了秦国的边界,令秦军完全无法反击,束手无策。晋国收拾完秦国后,又迅速转向了楚国,给了楚国当头一击。楚共王的眼睛被射瞎,王子熊茷被俘,楚国大将公子侧因酒后失误丧命,楚国更是陷入一片混乱。
晋厉公继位时间为公元前580年,击败秦国发生在公元前578年,而败楚则发生在公元前576年。短短四五年的时间内,晋厉公就连下两大强国,若是没有上帝视角,或许我们会认为晋厉公的能力甚至超越了他的父亲晋景公。
展开剩余80%然而,就在他击败楚国后,晋厉公却逐渐暴露出“昏庸”的一面。那么,为什么他会在这段时间内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呢?原因之一是晋厉公长期征战,身心疲惫,在外面养了不少宠姬。击败楚国后,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享受一段平静的时光,因此决定带回那些一直跟随自己在外过艰难生活的宠姬们,让她们过上更好的日子。
不仅如此,晋厉公还决定让这些宠姬的亲属担任高官职位,完全排挤掉原有的官员阵容。在这些宠姬中,有一位深得晋厉公宠爱的女子,她的哥哥胥童也因此受到了晋厉公的重用。胥童与朝中重臣郤至有旧怨,他开始借机诬陷郤至与敌国勾结。虽然晋厉公并不轻易相信,但他还是逐渐对郤至产生了嫌疑。经过一番调查,其他大臣都为郤至辩护,但晋厉公的态度逐渐发生了转变。
有一次,郤至向晋厉公献上一头猪,然而这头猪却被晋厉公的身边宦官盗走。郤至强硬要求归还猪,双方发生冲突,最终郤至愤怒之下,直接将小宦官杀害。晋厉公得知此事后暴跳如雷,立即下令将郤至抓捕并处决,连带杀死了郤至的亲兄弟郤锜与郤犨。
许多人认为这是晋厉公的暴行,认为他是昏庸残酷,误杀忠臣。但在我看来,这不过是晋厉公在巩固自己权力时的一种手段,并非单纯的对错问题。回顾晋景公清除赵氏的历史,我们可以看出,当时赵氏在晋国的权力实在过于庞大,晋景公对其的警惕也有其合理性。而在晋厉公时期,郤氏也有类似的权力集中现象,他们占据了晋国八大重要职位中的三个。如此强势,势必会引起晋厉公的不满。更何况,郤氏内部已经出现了胥童的举报,栾氏也在其中推波助澜,似乎要趁机削弱郤氏的势力。
事情发展到这里,晋厉公有两种选择,一是听从胥童的建议,一是拒绝。最终,他决定放过栾氏与中行氏的重要人物,原本想着此事至此为止。然而,栾氏和中行氏并不安于现状,担心晋厉公可能会反悔,他们先发制人,成功将晋厉公囚禁,并直接将胥童处决。
从这一点可以看出,晋国的豪门望族已经强大到令人震惊的地步,只要一声令下,甚至能将国君囚禁。而晋厉公为什么没有听从胥童的建议呢?政治斗争并不像小说中的情节那样简单,杀人容易,收拾残局却极为困难。晋景公当年清除赵氏时,也必须借助赵氏内部分裂的机会,而不能贸然出手。相比之下,晋厉公太过急功近利,他利用一连串的小事件就开始清除郤氏,这为后来的灾难埋下了伏笔。
当晋厉公被囚禁后,栾氏和中行氏并未急于行动,而是选择先静观其变。可是,在晋厉公被囚禁的日子里,没有任何人站出来为他说话。局势已经非常明确,栾氏和中行氏毫不留情,最终将晋厉公杀害,完成了“臣弑君”的大戏。
从这个事件来看,晋厉公虽然在军事上继承了晋景公的强硬作风,但在政治斗争中,他显然过于急功近利,未能稳重布局,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。相比晋景公,晋厉公更多展现了形似而神不似的局面,类似于汉文帝与汉景帝之间的差异。晋厉公的外部战功固然辉煌,但在内部权力斗争中,他的急躁与过于依赖个人权谋,最终使得他惨遭杀害。
晋厉公死后,豪门望族在权力的真空中商议新的国君人选。最终,他们选中了晋厉公的堂侄公子纠。然而,他们显然再次误判形势——这位公子纠并非如他们想象的那般软弱,相反,他将成为晋国历史上最为强势的君主之一,仅次于晋文公重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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